”一楼一凤,又简称一楼一,是香港性工作者的一种提供性服务的方式,因为只有一名妓女在一个住宅单位内提供服务而得名,也是香港性产业的主要组成部分。妓女在香港常被称为“凤姐”,此名称自1990年代兴起“——《维基百科》
这些在普通住宅楼、酒店楼房间中的性工作者——即为楼凤。
性产业的走访调查(二)—-楼凤篇
何煜燎March 01, 2024
一楼一凤,又简称一楼一,是香港性工作者的一种提供性服务的方式,因为只有一名妓女在一个住宅单位内提供服务而得名,也是香港性产业的主要组成部分。妓女在香港常被称为“凤姐”,此名称自1990年代兴起————《维基百科》
楼凤作为一种介于会所、站街之间的经营形式,它集合了两者的一些特点。
它们通过城市传单、线上平台(百度贴吧、美团、探探、陌陌、推特、telegram)广撒网地宣传自己的联系方式(电话、telegram、微信、qq、与你),通过线上方式发送性工作者个人招牌(常叫“菜单”)。
嫖客如果对价格感到满意,希望进行性交易,便可以询问地址,遵循指示来到性工作者工作场所,这一流程从头到尾都只会碰面性工作者一人。
这些在普通住宅楼、酒店楼房间中的性工作者——即为楼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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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式酒店走廊
1. 楼凤形式性产业的场所选择
会所有着自己的固定经营店面,同时还有着招摇的招牌,毫不掩藏。站街的经营场所常为普通居民楼,或个人持有,或租用,低调地在阴影中招揽顾客。楼凤既不像会所那样有着公安部门的关系,又不像站街那样交易过程中有着比较高的安全性,所以场所的选取自然有些不同。
楼凤的场所选择主要由其收入水平和安全需求决定。
从收入角度看。站街的性工作者,一晚如果服务2名客人,一人收入300,那么这一天的收入就是300,只有在站街区域附近租用住宿区房间来当作交易场所。楼凤服务一个客人收入500,一天服务三名客人收入就是1500,能负担起普通酒店一天一间房间的价格,于是楼凤服务场所一般都是公寓式酒店、短租民宿、短租公寓楼。
从安全性角度看。站街的性工作者因为和嫖客当面交易,亲自带嫖客去交易场所,容易察觉是否有警察跟随,不是很需要频繁进行交易场所的更换。会所有着公安的庇护,更不需要更换场所。反观楼凤,对性工作者来说,直到打开门前一刻,都不知道门外站着的会不会是警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将自己的准确地址发送给警方,让警察上门抓捕。如果被抓,面临着的便是数千的罚款,要服务数十个客人才能赚回来。所以房间要频繁更换。
从交易流程的角度看。站街的性工作者可以带客人出入小区,不会受到小区门卫阻拦,楼凤一般是客人自行前往交易房间,如果地址位于普通住宅区,常常会遇到门卫盘问。同时房间的准确住址也很难定位。公寓式酒店等场所便不会有类似情况,大厅没人管,房间容易定位。
从便捷的角度看。公寓式酒店还有无需准备、无需收拾房间等特点,可以成为楼凤模式性工作者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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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式酒店房间
2.楼凤受众人群简单画像
首先能擅长使用网络。一个89百万人的城市,发布当地楼凤信息的头部telegram群,加起来就有2030w人,去掉重复也能有1020w人。楼凤性工作者接待的客人的绝大多数都能熟练使用网络,甚至翻墙,也因此才有机会能看到楼凤性工作者的广告信息。毕竟墙内这方面信息管制是很严格的,而在百度贴吧等平台要看懂暗号又没那么容易。
再者有着高于平均水平的收入。楼凤的价格一般从500元一次起步,普遍是6/9的价格,即600元一次,900元两次。起步价就是体力工作者辛苦劳动两天半的工资,普通收入的工人是难以负担的。一般坐办公室的脑力劳动者,虽然收入不一定比得上体力劳动者,但面对500、600的价格,反而常常更能拿得出手。更不用说各城市高新区的互联网公司员工了,很多时候都会成为其所在地区的性工作者的主要客户。
还有生活在城市。楼凤这一运行模式在农村、小镇是无法运行的。从十万人的小城开始,才逐渐有楼凤模式的运作。在大城市中则较为成熟、遍地都是。
那么楼凤受众人群简单画像也就呼之欲出了:熟练使用网络的城市青年。
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模式的受众仍然没脱离无产阶级这一范畴,男性资产阶级可不需要楼凤这种如此不方便的方式为其服务,他们有的是办法威逼利诱普通女性,使其满足自己,再不济也可以包养。
3.个人楼凤与集体楼凤
经过了数十年的发展,楼凤逐渐产生了成熟的集体经营的模式。我们常见的便有个人楼凤与集体楼凤两种模式。
个人楼凤常为一个性工作者,亲自翻墙到外网发广告,亲自和嫖客进行服务内容、价格的沟通,亲自引导嫖客到目的地,亲自进行性服务。这种工作方式较为繁琐,且效率较低,常常会有提供服务和与嫖客沟通不及时的问题出现。好在这种方式赚的钱,除了酒店房费、除了被抓一次交的隐形税收,都能进到性工作者腰包。
独自一人的个人楼凤难度很多时候还是太高了,于是诞生了”代聊+性工作者“的模式,性工作者有专门的代聊,为其进行telegram等平台的广告发布、频道建设,客人预约、对接、商谈、路线引导,性工作者只需要提供最后的性服务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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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legram信息发布
性工作者支付给代聊的报酬一般为一位客人100元。
一个代聊一个性工作者的模式还是太手工业了,集体楼凤就此诞生。
集体楼凤有着一整套围绕性产业服务盈利的保障系统,会有人进行酒店的联络、房间的规划,会有人进行信息的发布、客户的对接,会有人进行和大量的下属的小姐的沟通、信息的更新,会有人进行常见客户的联系方式、该集体统一联络账号的保持,以保证大量且稳定的客户来源。性工作者在这样的集体中,平日间便只需要在一个比较固定的时间(13:0023:00)里到达指定房间,然后等待客人,接着进行性服务即可,不需要操心其余的事情。就像流水线一样,只不过性工作者做的是最困难的那部分。性工作者们分散在酒店的各个房间进行性服务,一栋楼内有2030个人在工作是常态。
一般600元的服务费用,在集体楼凤中,性工作者只能拿到其中的350元左右,剩下的一部分给了后勤人员,一部分给了”老板“。
至于性工作者如何选择个人楼凤还是集体楼凤,和年龄因素有关,这一点在《会所篇》将会详细讲述。
4.楼凤经营与警察系统
楼凤基本是警察冲业绩的重灾区之一,因为它不像会所,上缴了巨额保护费,也不像个人站街一样难以收集犯罪材料。楼凤这一形式基本没有任何反侦察能力,基本警察只要想抓,没有能逃掉的。
相当多的楼凤性工作者都有数次被抓的经历,总罚款额普遍有数万,这再次加重了楼凤性工作者的生存压力。
个人楼凤则只有在这样的猫和老鼠的游戏中勉强维持正盈利,集体楼凤则可以由老板利用积累的大量财富进行整体转移,从一个城市转移到另外一个城市,来规避风险,继续盈利。
5.总结
在城市化程度日渐增高的今日,楼凤的模式在整个性产业中的地位已经逐渐变得举足轻重。数十年过去,不知道多少少女对社会的美好幻想在这里被撕得粉碎,不知道多少女性的个人价值在这里灰飞烟灭,不知道多少人用一时的慰藉麻醉了枯燥无味的日常生活。
这一场交易中没有任何赢家,有的只是阶级社会下无处可归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