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程December 11, 2023
未明子是b站上一名60万粉丝的up主,他自称“列宁主义者”,所作所为却在实质上完全站在中特社一方,是马克思主义者最危险的敌人。今天我们就来扒开他的画皮,揭露他的思想的实质,并探究他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今天这样的。
未明子简介
未明子最初是以在b站发布哲学科普视频为人所知的,应该说他的哲学水平绝对是过硬的——他本科毕业于复旦大学哲学系,研究生在上海社会科学院读外国哲学。2020年因为公司的一位实习生被无故开除,他选择站在他那一边,面对公司的质问时说出“我是劳动者,当然站在劳动者这边”,随后被公司开除。之后成为全职Up主,2021年开始更新“主义主义”系列视频,系统全面的讲解从古至今的哲学。此时他已经创建了粉丝群,并在粉丝群透露自己学哲学的终极目的是为了“穿梭时间,回去救死掉的人”,表示反抗资本主义是自己的目标。除此之外,未明子还进行过多次社会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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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到这一时期为止的未明子是一位令人钦佩的左翼,他有丰富的实践经验,他发布的哲学视频影响了无数人,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统治阶级的知识垄断,使哲学走下高高在上的神坛,近两年网哲圈的兴起与他有很大的关系,许多人是经由他的视频入门而最终成为马克思主义者的。
2022年,未明子开始创办工益食堂,为劳动者们提供免费午餐,其口号是“革命就是请客吃饭”。在他的影响下,全国各地的工益食堂如雨后春笋一般大量出现。也是从这一年开始,他接连炮轰许多知名互联网媒体人,其中包括佐伊23、阳和平等马列毛主义者,未明子本人真正的立场也显现了出来。这是他从革命走向反动的开始。
今年,未明子的工益食堂遭到警方打击,这件事发生后他在直播中说到“我感到无比的屈辱与悲哀”。而他在互联网上则更猖狂的攻击其他和他意识形态不同的人,包括和一位安那其主义者的冲突,向警方举报mhyyy(一位做意识形态科普的up主,未明子攻击他在外网的视频中发表了违法言论),疑似举报中马库(未明子后来改口说他举报的是安那其文库,然而他直播的时候亲口说的是“举报那个托派办的中马库”),以及挖阳和平的“黑料”,声称他可能是和美国政府合作的“境外势力”。
未明子主义的实质是反动的伯恩斯坦主义
未明子自称“列宁主义者”,以推翻资本主义为目标,为此他创办工益食堂以团结工人,这本身是一个很好的思路。但他却坚决反对任何“过激”的宣传,攻击激流网等左翼组织不实名不公开,以“违法犯罪”(违反资产阶级国家的法律!)为由向警方举报mhyyy,攻击阳和平可能和“境外势力”合作,这些暴露出他实际上持有的是改良主义立场,向统治阶级摇尾乞怜,妄图通过改良以“和平长入社会主义”,寄希望于通过建立更人性化的工厂来倒逼资本家改善劳动条件(而工益食堂是第一步)。这在实质上与历史上的伯恩斯坦主义没有区别。
伯恩斯坦是19世纪末至20世纪的德国社会民主党人,随着资本主义发展出现新变化,他认为马克思主义已无法解决进入新时期的资本主义社会问题,需要修正,因而拒绝暴力革命,主张社会主义可以通过改良实现。
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中,列宁提出了合法斗争与非法斗争相结合的思想,而未明子的工益食堂本可以成为一个合法斗争的场所,就算未明子本人仅仅满足于改善工人的饮食而不进行任何政治性的宣讲,但有很多革命派左翼已经藉由这一组织形式与工人们建立了感情,初步进行了宣传工作。然而未明子一再要求所有工益食堂的管理者服从他的路线,拒绝对工人进行社会主义思想的灌输,力图将行动控制在改良的范围内,使他和他的追随者控制下的工益食堂成为事实上的黄色工会。即便如此,中修还是对工益食堂产生了警惕,今年七月,山西龙城工益小组遭到打击,被要求停止发餐活动。中修已经腐朽到连一丁点的改良活动都如此惧怕,害怕工人们联合起来,这更加显露出改良主义在我国没有土壤,未明子局限于合法斗争的路线是多么可笑。
况且,即便按照改良的标准来说,未明子建立的工益食堂也是不合格的,未能真正给工人争取到经济利益。我们知道,在资本主义社会,工人的工资大体上是相当于他的劳动力再生产成本的。工益食堂提供的免费午餐,本质上是替资产阶级节约了部分本应负担的工人阶级的劳动力再生产成本,其最终结果就是该地区的工人工资会降低,扣除本应用于午餐的费用。这与罢工等经济斗争根本不同——罢工是要求资产阶级让渡一部分利益,减少对工人剥削的剩余价值,而工益食堂则是由承办者(其主体是学生和小资产阶级)为工人负担了午餐费用。最后工人阶级的实际工资没有任何变化,学生和小资产阶级牺牲了自身的物质利益,资产阶级因为可以压低工人的工资,利润率反倒更高了。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甚至连伯恩斯坦都不如。
未明子对我国政权性质的认知
未明子认为今天的我国仍然是社会主义国家。他认为党只是为了实现现代化而扶持了资本,但党能够驾驭资本,等现代化实现后便会进行改造以消除资本。
我们不知道哲人王未明子的大脑里是塞入了多少唯心主义的垃圾,以至于影响了他正常的智力发育,才得出如此令人忍俊不禁的结论的。马克思主义者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政治的上层建筑与经济制度是不能割裂开的。既然我国的经济基础已经完全是资本主义的,那上层建筑也必然早已被资本所渗透,国家的性质已经转变为资本主义,党也成为了资产阶级的政党。指望党自行“左转”是不可能的,无产阶级只能自己起来反抗,打碎旧的国家机器,建立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新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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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未明子等哲学至上主义者的理论大概率会走向反动
在这一部分,笔者想谈谈以未明子为首的哲学至上主义者(简称哲批)这个群体,他们在哲学上造诣很深,对历史和政治经济学的了解却不深入。笔者的哲学水平相较他们自然是差远了,作为一个“无能竖子,无知庸众”,我是不配评论他们的哲学体系在内部哪里出了错的,但笔者可以谈谈为什么重视哲学而轻视对历史和政治经济学等马克思主义本应包含的其他范畴的学习,大概率会导致其在事实上走向反马克思主义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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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最初是作为哲学家开始他的学术活动的。他从被德国唯心主义哲学笼罩的迷雾出发,经过艰难的努力创立了新唯物主义,而后便放弃了哲学,专心于对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和写作一些从唯物史观出发的时事评论。
关于马克思为何放弃哲学,不妨看看他自己是怎么说的:
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
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引向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也就是说,马克思认识到了,过去的哲学家的局限性在于他们仅仅是解释世界,而不是改变世界。而要改变世界,就必须对人类社会进行具体的研究,在实践中验证思维的真理性,而不是通过离开实践的经院哲学的争论来对思维的真理性进行验证。
而被马克思所扬弃的唯心主义哲学的特点是什么呢?正如阿尔都塞所总结的,唯心主义哲学的特点是,它们总有一个绝对的开始,而这个绝对开始预先就已经被纳入了一个先行于它的范畴体系,而那些范畴并不是任意的。因此,当哲学家们认为哲学本身就是绝对的开始时,他们往往陷入一种狂热中,认为哲学“本身高于一切科学,不仅为一切科学的真理奠基,而且为一切科学的存在奠基”,热衷于对各门科学进行哲学探讨,最后便产生了很多谬误:笛卡尔认为自然界中的一切现象都可以用机械的方式来解释,包括人类的思维和行为;概率论被滥用到“人的科学”的核心领域(政治经济学、人口学、博弈论);奥斯特瓦尔德从能量出发去思考一切,包括思考社会关系!
甚至连马克思主义也受到了影响,经常是一些马克思主义者要让历史唯物主义扮演这种角色,即把马克思创立的科学当做一种能够解释一切的哲学:如苏联语言学家马尔硬要说语言也具有阶级性,这被斯大林严厉批评。马克思主义就是这样被庸俗化的,从一门科学变成了事实上的唯心主义哲学。
而真正的唯物主义,拒绝相信在哲学中有一个绝对开始,显然也拒绝认为哲学本身是一个绝对的开始,从而拒绝认为哲学是各门科学和历史中所发生的一切的绝对真理。因此,阿尔都塞总结道:“唯物主义哲学认为,要认识历史中发生的事情,就必须摆脱所有这些虚幻的范畴,并着手对经验的事实进行具体的研究,以发现这一具体进程的合理逻辑。”
现在我们可以指出未明子等哲学至上主义者错在哪了。我们上文已经说明过未明子的工益食堂为何在事实上连改良都算不上,这暴露出他对政治经济学的无知;未明子曾经出过一期视频为斯大林辩护(回应历史调研室的抹黑),但他却说出他认为历史材料不重要。
由此可见,未明子所构思的反抗资本主义的路线,不是通过对现实世界以及已被承认的科学或者历史材料进行具体的研究(我们承认他进行过很多调研,但他在某些方面的知识还是太欠缺了),而是在那些他不了解的部分,通过纯粹经院哲学的思辨来进行脑补。他不是让理论符合现实,而是把自己的真理强加给现实!
这就是未明子等哲批为什么往往滑向唯心主义,成为事实上的反马克思主义者。我们承认哲学很重要,但如果只学习哲学而轻视对历史、政治经济学等学科的学习,必然做不到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
走向反动的物质根源——未明子的阶级基础
也有一种观点认为,未明子所做的事情并非都出自他的本意,他也并非真的还将我国视作社会主义国家,这些都是他实名上网,处于中修监控下的无奈之举。但笔者认为,未明子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并不是关键,重点在于是什么样的力量使他不得不采取反动的立场。仅仅被监控这一个理由是无法解释他为什么疯狗一般的攻击其他左翼人士的,他的反动立场毕竟有一个物质根源,即他本人和他的支持者的阶级基础。
未明子发布的视频大多时间很长,且他从来不打草稿,信息密度很低,视频里又没有字幕,因此他的粉丝可以说大多是比较有时间和闲情逸致的小资产阶级和学生,而学生因为其脱产的性质,又是比较容易持有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再加上本身有大量无产者的孩子是没有机会接受大学(乃至高中)教育的。未明子本人学历很高,他经受的教育更容易给他带来知识分子的思考方式,up主这一职业也相当于自带生产资料的小资产阶级。因此我们可以粗略定义一下:未明子本人和他的支持者都属于小资产阶级。
我国现在已经是纯粹的资本主义国家,其主要矛盾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而位于两者中间的小资产阶级具有两面性:一方面他们对资产阶级有依附性,可能对阶级跃迁、晋升为资产阶级抱有幻想,另一方面他们也受到资产阶级的压迫与剥削,面临着坠入无产阶级的风险,无产阶级的斗争也会使他们的处境得到改善,因此他们也可能团结在无产阶级周围。体现在政治诉求上,他们往往倾向于改良主义,惧怕暴力革命。
假如未明子从开始做视频之初,就规划好了先吸纳大量粉丝,再利用其粉丝基础从事工益食堂等活动,以改良的形式实现社会主义这条道路的话,那么正是他的小资产阶级性使他选择了这条路。一个革命派的马克思主义者则明白自己绝不能实名上网,绝不能露脸,绝不能对建制抱有任何幻想。而随着粉丝数量越来越多,线下活动开始展开,未明子害怕自己受到中修政府的打击,于是藉由攻击阳和平等真正的马列毛主义者的方式与他们划清界限,向中修表示自己绝无反意。
这种行为还使得他粉丝中那些革命派的左翼对其不再抱有信任,剩下的铁粉则都是些改良主义者。在粉丝的压力之下,他更加失去了调转路线的可能,只能更加疯狂的攻击革命派左翼,既是向粉丝,也是向中修政府表明自己的立场。时至今日,未明子已经彻底沦为中修政府的帮凶了,每一个真正的革命派左翼都应该擦亮双眼,拒绝受他的欺骗。
我们不知道现在的未明子是否还真诚的抱有反抗资本主义的理想,但对于他这样一位改良派小资产阶级的代表来说,向中修摇尾乞怜,寄希望于被其看中,赋予一个体制内的身份,比起反抗资本主义来说或许要简单的多吧。历史上不也如此吗,当一个纳粹冲锋队的头头,为自己的主子冲锋陷阵,总比加入共产党从事艰苦的斗争要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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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列毛主义者应当如何看待未明子
马列毛主义者明白,未明子虽然披着“列宁主义者”的画皮,但他的实质已经是中修资产阶级的走狗,其到处举报和攻击革命派左翼的行为已经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他是我们危险的敌人。
但是,仅仅对未明子本人进行攻击和批评是不够的,我们必须认识到未明子这类人的出现是存在着社会基础的。他只不过是改良派小资产阶级的代表,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人站出来充当这类小资产阶级的意见领袖。在揭露他的反动本性的同时,我们也应当尽可能拉拢他的粉丝中比较先进的部分——毕竟有许多革命派左翼当初真的是通过未明子入门的。只要资本主义不被推翻,小资产阶级作为一个独立的阶级存在着,未明子这样的人总是会出现的。
最后,对于未明子本人,笔者想说的是:如果你真的是一位列宁主义者,而不是形左实右的中修资产阶级的走狗,我理解你因为受到中修监控而无法做出激进举动的处境,所以不责怪你无法像其他左翼一样冲塔和揭露中修政府的本质。但是请至少停止你对其他左翼的谩骂和攻击,回归最初的哲学科普up主的定位。如果你的确是认同中修政府、反对暴力革命的,那请你想清楚未来站在哪一边。总有一天,当受尽压迫的无产者揭竿而起之时,当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决战到来之时,你必须做出你的选择。当然如果你决定站在中修那一方,那么被中修用完就扔,然后和资本家一起面对愤怒的人民群众(无法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就是你最后的也是最适合你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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